肖章一击未中,身形再欺的同时,左脚往后一撩,便破了武永安的攻势,而他的人却以鱼跃之势扑出,肘尖向下,重重地砸在了武易的脑门上,顿时鲜血直流。
武易一声痛叫,人也踉跄后退,身后,武永安见到武易受伤,狂吼一声,双手一圈,竟是从肖章身后将其紧紧抱住,瘦小的身躯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,肖章居然一挣而未开,而武易也是不顾伤口,扑向肖章。
杨天星等人不由为肖章捏了一把冷汗,他们虽然不是顶尖高手,但身为警员,手上功夫也不会弱到哪里去,要知道打架最忌被人限制,尤其是以少敌多的时候,一旦失去行动能力,双拳难敌四手的劣势便会被无限放大。
大壮却是沉声道:“别慌,肖哥不会有问题。”
肖章一挣未开,便不再挣,他双臂便缚,腿却仍然自由,武易将至身前,就见肖章左腿迎截,命中武易膝盖,随着这一弹之势,左腿低扫,将武易扫的单腿跪地,然而肖章去势未绝,又起第三脚,便是向着武易的面颊而去,这一脚如果踢中,武易不死也残。
这一连三脚,说起来慢,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抱住肖章的武永安猛然发力,将肖章抱得凌空而起,随后便是一记铁板桥,肖章这一腿便踢了个空。
肖章双脚离地,力难再起,眼看就要被武永安抱摔过顶,这一下如果摔实了,肖章势必脑袋着地,哪怕他脑袋再硬,脖子估计也会被摔折。
就在这时,肖章单腿一圈一别,恰恰勾住了武永安的腿弯,硬是破了这记铁板桥。
武永安毕竟已是中年,这两下也是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,正所谓拳怕少壮,肖章双脚落地,脑袋向后一磕,正中武永安面门,顿时鼻梁折了,而肖章却是同时抬脚跺下,跺在了武永安的脚面上。
这两下都不是致命伤,但鼻子和脚面都是极其脆弱的地方,对疼痛的反应犹为敏锐,可谓是疼痛难忍,合抱之力便又消去几分。
而此时肖章小腿向后一弹,便命中了武永安的两腿之间,武永安的脸顿时变了形,两手捂裆蹲下,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。
肖章双臂脱困,身体后撤,反圈住了武永安的脖子,此时只需要他扭动手臂,武永安就会颈骨断折一命呜呼。
“不要!”武易当然看得出叔叔危在旦夕,竟是放弃了攻击,扑通一声跪在肖章的身前,“我求求你,不要杀他!”
肖章双臂缓缓发力,武永安肺中氧气越来越少,神智已经有些不清,低声哀求道:“肖章,一切都是我干的,你别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已经无法说出,因为此时的他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。
“我给你磕头了!”武易拼命磕头,嘭嘭作响,几下之后,脑袋便已经是血糊糊的一片。
肖章神情坚硬,却是没有丝毫放过二人的打算,只是沉声道:“你们能杀人,就要有被杀的觉悟!”
“我们只是工具,我们不动手,还有别的人动手!”武易哀求着道,“他是我爸,我愿意替他死!”
这时,肖章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肖章冷冷地看着痛哭失声的武易,松开了手臂,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接听了萧将的电话:“说。”
“夏雷醒了!”
四个字,却是让肖章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,这世上没有任何别的语言能够比这四个字还要动听,刹那间,肖章的杀意如潮水般退却,此刻的他只想能够到夏雷的身边,好好捶这小子几拳。
“告诉他,事办完我去看他。”
撂下这句话,肖章将手机收回,冷眼看着武易,忽然向杨天星伸出了手:“枪!”
杨天星一愣,将枪交到了肖章手里,肖章取出子弹,只留下一颗,扔到了武易的身前,冷冷道:“看在你们愿意为对方牺牲的份上,我给你们其中一个活下去的机会。俄罗斯轮盘知道吧?看你们谁的命硬了。”
武易看着地上的枪,颤抖着双手去拿,而重新获得呼吸的武永安却是猛地扑上去,撞开了武易,一把把枪抢在了手里。
肖章冷眼看着他们,淡淡道:“开始吧。”
武永安惨然道:“不用了,我死。”
说着,冲着自己的脑袋连着开了三枪,却枪枪打空,并没有子弹射出,而这一刻,武易也已经扑了上来,伸手夺枪。
武永安大吼道:“放手!”
“爸,我要是死了,我就是不孝子,我又怎么能活得下去?”武易狂吼中,一拳打在武永安的肝部,武永安顿时萎顿在地,眼睁睁地看着枪被儿子夺走。
“你叫我爸?你承认我是你爸?那你怎么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武永安双目含泪,用力摇着头,“小易,你叫我一声爸,我死也能瞑目了,我求你,把枪给我!”
武易泪水自眼睛里沁出,哑着嗓子道:“爸,下辈子我再侍候你。”
跟着话音一高,嘶声大叫道:“肖章,我死,你要放过我爸!”
肖章淡淡道:“你不死,我怎么放?”
武易惨然一笑,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,武永安绝望大叫:“不!!!”
在武永安绝望的叫声中,武易扣动了扳机,一枪,没响,两枪,没响,三枪,仍然没响。
肖章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感动之色,随即便藏了起来:“人没死,开不开心,惊不惊喜?”
武易扔掉手中的枪,大吼道:“你他么玩什么鬼?”
“杀我兄弟,我怎么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?不错,我就是在玩你们!”肖章一摆手,“带走!”
武家父子相拥而泣,无论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,但绝处逢生,足以令他们精神失常了。
“铐上他们,带到医院去,他们是死是活,交给夏雷和周全决定。”肖章在大壮耳边低声交待了两句,又吩咐杨天星将宋鸣押回警所,等待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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